那場車禍,沒有任何一個人希望如此……
宛如細雨般的落花點點飄落,伴隨著眼淚一同入土、永眠。
烈日下,三月初的春風拂來卻顯得刺骨,自以為早已掩蓋的傷口再次被掀起,不斷…不斷的刺痛著……
明明是溫暖的春天…
為什麼這風卻如此刺骨?
明明是四季的開始…
為什麼這景卻彷彿是曲終人散?
明明是象徵溫馨的時刻…
為什麼只剩眼前的殘花任風摧殘?
如果這不是真的、如果時間能重來、如果沒經過那路口、如果沒那台車,無數個如果…也再也只是如果了。
小小的花圃充滿著落花,小小的看板被花圍成的愛心包圍著。
簡單的幾個字,簡短的結束了一切。
一抬頭,清風就這麼拂來,此時此刻除了難過、痛苦、無助外沒任何感覺,眼淚再度不受控制的從臉頰滑下,這風彷彿繞著身體旋轉般,將地上的殘花也捲起,一同共舞,但此刻的美景,卻讓眼淚又控制不了的一直掉下。
被眼淚模糊的雙眼,隱約中眼前的落花與腦海的那抹身影重疊。
連同意識也顫抖著,此時此刻,不禁懷疑那到底不是真的。
嘴裡喃喃著,那熟悉的笑容,依舊如此的溫柔。
彷彿汪洋中的一片浮板,求助般地重複著。
搖著頭,內心正痛苦掙扎著,身旁的花圃似乎告訴著事實,但眼前的又將之抹滅,腦海中的身影,已經是與自己處於不同世界的人了。
依然微笑著,但那微笑,卻再度讓我崩潰。
種種回憶如噴泉般不斷湧上,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。
身體不受控制的癱軟,如斷了絲的傀儡跪在地上,吶喊著、痛哭著。
崩潰似的大喊,依然無法相信那已是事實。
不斷地大哭、大鬧,直到精疲力盡。
彷彿與世界分離,周遭一片死寂。
感覺一股暖意包覆著身體,將雙手環抱著。
漸漸的,身體不再顫抖…
漸漸的,眼淚不再掉落…
漸漸的,情緒不再崩潰…
緩緩地站起身,嘴角勾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。
看著課表,那兩堂課再也不會看到等待我們慢吞吞進教室的身影…
再也不會看到我們胡鬧時,那無奈的表情…
再也不會看到我們發瘋時,那錯愕的神情…
再也不會看到,我們遇上瓶頸時,認真替我們想辦法的樣子…
再也不會看到,走廊上巧遇時的那熱情以及那聲音…
再也不會看到,說話總是帶著微笑的笑顏…
再也不會了…
空無一人的座位上只有幾束花,那時我才發現…
是真的…已經,不在了。
即使活著,也僅止於心中了。
拿起擺在桌上的小卡片,執起筆緩緩寫著:
辛苦了、謝謝。
簡單幾個字,被不斷掉下的眼淚暈開,顫抖著身體將卡片綁在繩子上。
在最後一次的道別,眼淚依舊不斷的落下。
看著眼前已經凋盡的花,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,僅能深深的一鞠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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